我的父亲是一名老实巴交的纺织厂工人,身材矮小,相貌平平,他一生**令人称羡的,大概就是娶了我的母亲。
如果不是生于那个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大过天的年代,父亲恐怕是万万不可能有机会能娶得我母亲这样的佳人的,在外人眼里,这桩姻缘真可以算是我父亲修得了八辈子的福分。
母亲是方圆几十里出名的美人,“骨重神寒天庙器,一双瞳人剪秋水”,这般美好韵致,大概是对我母亲年轻时相貌的*好诠释。年轻时的她肤如凝脂,唇若涂丹,一头飘逸的秀发松松挽在脑后,柳眉细腰大长腿,平时还爱戴一对圆圆的金耳环,随着走动摇摇曳曳,更衬得她眉目如画。即使如今她已年近六十,眼角眉梢早已悄然爬上了细纹,那牛奶一样细腻白滑的肌肤依然令我自愧不如。
母亲在怀孕时便没吃过饱饭,在我呱呱坠地的那一刻,奶奶知道只得了个孙女,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了。我尚在襁褓中的时候,家里穷得连个像样的灶台也没有,父亲只得在后门的泥地上用土塑了一个简易的烧*台,给我做米糊吃。
父亲去工厂上班,母亲就一个人在家养猪养鸡养鸭,日日悉心照料,渴盼着小猪仔**天长膘,或者多攒几个鸡蛋,好换够*给我买一罐奶粉。
可过年时,奶奶不由分说就将母亲养的猪给宰掉,然后给另外两房的叔叔伯伯送去了,*后分到母亲手上的,只有一小刀带皮的肥肉。